第A4版:法制

丈夫报复人贩子闹出人命

潜逃17年后终归案

  •   2011年11月9日下午,在逃17年的命案嫌疑人牛某被苍南县公安局灵溪中心派出所抓获。在派出所里,一天没吃东西的牛某吃着民警给他买来的蛋糕,红了眼圈。他打开话匣子,向民警诉说了自己的辛酸历程。
    妻子失踪,丈夫踏上寻妻之路
      1956年出生的牛某,是四川省古蔺县一位普通农民。1988年9月的一天下午,务农回家的他,发现妻子罗花(化名)不见了,到处寻找也不见踪影。他又跑到妻子的娘家打听情况,罗家人一听也觉得蹊跷,因为夫妻俩感情一向很好,儿子几个月大,罗花没理由离家出走。
      可问遍了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都没有罗花的消息。妻子的突然失踪让牛某难以接受,更无心劳动,家境也日益衰落。为了找回妻子,他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凑了点盘缠,把儿子交给家人照顾后,就独自踏上了寻妻之路。
      经多方打听,他了解到,四川有不少失踪的农村妇女都是被人贩子拐卖。那么,妻子会不会也被人贩子拐卖了呢?他开始注意搜集这方面的信息。寻访途中,只要听到有家乡口音的人,他都要千方百计打听妻子的消息。
    闹出人命,夫妻再度离别
      经过3年的苦苦寻找,1991年7月的一天,牛某终于得到一条重要线索:有人告诉他,罗花在距古蔺县近300公里的四川内江市出现过。他立即马不停蹄地来到内江,终于在内江市的一家工厂里找到了妻子罗花。
      见到3年来日思夜想的妻子,想起这些年来寻妻路上的诸多艰辛,牛某喜极而泣。他从妻子口中得知,她是3年前被邻居牛甲(化名)诱骗以800元拐卖到内江来的。牛某一听,怒不可遏,立即赶回老家质问牛甲。对方矢口否认,两人发生了争吵。从此以后,两家矛盾不断升级,经常大吵大闹,甚至还拳脚相向。
      1994年2月14日,牛某和堂兄弟、小舅子等人再次来到牛甲家中“讨说法”。话不投机,积怨已久的双方后再度发生争执,随后便大打出手。打斗中,牛甲受伤,后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牛某眼见出了人命,与堂兄弟、小舅子等人选择了离家逃亡,夫妻再度离别。
    潜逃17年,他悔不当初
    “17年来,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梦到自己被警察抓住……”
      说起这些年的经历,56岁的牛某脸上写满了悔意。他已白发苍苍,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要苍老很多。在这17年里,他隐姓埋名,先后辗转于贵州、福建等地,挖过煤,烧过砖,打过零工,捡过破烂。因害怕被警察抓住,他不敢使用自己的身份证,更不敢住旅社,总是东躲西藏,每个地方都不敢停留太久。
      后来到了浙江苍南,他在金乡镇一偏僻农村和一个老乡合伙经营了一处养猪场。他说,出逃期间,尽管非常思念家人,但他从没有主动同家里联系,害怕暴露行踪。他说,自己逃出来的时候儿子才6岁,现在儿子肯定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可儿子的脸长什么样,自己已记不清了。前年父亲过世、今年弟弟遇难身亡,他也都没有回去。
      说到伤心处,牛某流下了眼泪。“当初为了找回老婆,我吃尽了苦头。可团聚没多久,我再次和她分开,这滋味,比当初更苦啊!”他说,这17年来,他对妻子朝思暮想,可又不敢回去见上一面,“我悔啊!”
      据办案民警介绍,他们排查线索中,发现逃犯牛某藏匿在苍南县金乡镇一带,遂将其抓获。“看得出他对老婆感情很深。如果当初他选择用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动手伤人和逃亡,现在他应该正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民警摇头叹息。
    罗成坚 董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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