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8版:七色土

美好的记忆

  □童年纪趣 俞云龙/文
美好的记忆
  村边的河滩树荫下,仰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听树上的知了在叫个不停,看头顶的蓝天飘过片片白云,享受着丝丝凉风的吹拂;躺腻了,又钻入水中嬉戏,玩起捉鱼比赛,那鱼很好捉,一会儿就被串起一串,接着几个孩子又玩起捉知了的游戏;渐渐地,日渐西沉,在美丽的晚霞中,提着那串鱼,回到家中等着各自父母的夸奖……童年就是在这样无拘无束中自然生长。
  很快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村中的破寺庙就是我们的学校。破寺庙里有许多宝贝,同学们经常捡拾到三二枚铜钱,以及各种佛像的装饰品。寺边有棵空心大樟树,长辈们说那樟树是有神灵的,做坏事的人会受到神灵的惩罚,所以虽然我们很怕,但又忍不住好奇,经常在树洞中穿进穿出。那份顽皮,那份淘气,不知挨了长辈们多少的教训。
  村里有五保老奶奶经常要到学校给我们讲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她说那时她刚成人,为了躲鬼子,她跟几个同伴藏到了坟墓里,可即便这样也没逃过鬼子的魔掌。鬼子用长长的马刀向坟中猛刺,一个同伴被刺得鲜血直流,最后不治身亡。老奶奶要我们牢记这血泪仇,坚定跟共产党走,为社会主义建设立新功。
  我们与老奶奶的感情也在听故事的过程中逐渐加深。记得好几次淘气,父亲要惩罚我,我就偷偷跑到老奶奶家躲起来,甚至在她那里过夜,那时候觉得,老奶奶是我的大靠山。老奶奶住在村边的一个水碓的边房里。睡在老奶奶家,哗哗的流水声,特别悦耳动听,就像一首催眠曲,一会儿就让我进入梦乡。
  这水碓的边上原是母辈们洗脸洗衣洗菜的大埠头,埠头由一条条青石板铺成,岁月流逝,石板已十分光滑。调皮的小鱼时常来吻母辈们的脚丫,艳丽的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变成一丝丝柔和的光线,像一条条金线在水里飘荡。
  沿埠头旁的石板桥向东,走过一条长长的石头路,就到了学校。夕阳西下,每次放学回家,我们就走在这石头路上,时常可以看到父辈们牵着的水牛在吃草。稻田里不时跳起一只青蛙在捕捉着害虫。一群群鸭子在稻田里找寻食物,丝丝凉风吹拂着我们孩子的衣角。晚霞中的村庄升起了炊烟,飘来饭菜的香味。
  这就是我的家乡,浙江省衢州市衢江区莲花镇一个叫山底碓自然村的美丽而又充满活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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