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7版:法制

境外打工遭欠薪 回国找到“和事佬”

网上连线,越洋沟通,“金牌和事佬”成功化解劳资纠纷

  •   几年前,为了让家人过上舒坦日子的苏启明背井离乡远赴非洲打工。今年 10月,他回来了,但不是衣锦还乡,而是一脸愁容。因为他在异国打工时,被欠薪了。苏启明尝试了很多方式讨薪,却屡屡受挫。山穷水尽之下,杭州市“金牌和事佬”金龙根出手相助,通过近一个月的努力,帮苏启明要回了欠薪。
    境外打工多年,跳槽后被欠薪
      几年前,40多岁的江苏扬州人苏启明受杭州一家大型建筑企业的派遣,来到非洲打工。每个月,他都将辛苦赚下的钱汇到家乡妻子的卡上。远离故土的日子很艰难,但想着能为全家人创造更好的将来,他一直努力坚持。
      当年,带着苏启明他们一帮工友跨出国门的吴浩,是企业一名中层领导。两年前,辞职单干的吴浩向当地一家铝业公司入股。苏启明也辞了职,跟着吴浩打拼。没有合同,没有协议,一切都只是口头承诺。
      可今年,两人闹僵了。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苏启明要求加薪,可吴浩不同意,还停发了一直按时支付的报酬。于是,苏启明开始了维权行动。但随着一次次尝试受阻,他的行为开始变得过激,甚至报警称自己在企业遭到虐待。
      非洲警方调查后,认定不存在受虐待事实。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发现苏启明的劳务签证已过期。今年10月,苏启明被当地法院判处强制遣返。
      不甘心的苏启明决心讨回自己的血汗钱。他来到当年派遣他出国、位于杭州小河街道的这家建筑企业门口,要求见一个叫李立的人。李立和吴浩是贵州老乡,曾经也是这家企业的中层领导。2012年年底,李立被企业派到非洲去考察,正巧苏启明等几个工友结束国内的探亲假,要重返非洲。于是,吴浩就委托李立带上苏启明他们,路上好有个照应。“最后一次是李立把我带出国的。他肯定和吴浩熟悉,不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吴浩不愿见我,我只能找李立要说法。”令苏启明没想到的是,李立在上一次出国考察后不久,也辞了职。现在,他在贵州老家创业。当年派遣的企业考虑到涉及隐私,拒绝提供李立的联系方式。之后,苏启明带着家人在该企业门口蹲守6天6夜,并以跳楼、喝农药相要挟。企业负责人只好报警。
      为防止事态恶化,小河派出所民警找到了小河司法所调解员金龙根,请他来调解这场跨国讨薪纠纷。
    辗转寻找中间人
      金龙根干了一辈子调解工作,好多闹得不可开交的劳资纠纷,都在他手下成功化解。而这一回,事件的一方当事人在国外,又拒绝联系,这让金龙根觉得有些棘手。“我们手上有吴浩的电话,但他在非洲啊,这越洋电话一打就要一两百元钱。关键是,他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调解。”金龙根只好先去找李立。
      通过建筑企业的帮助,金龙根电话联系上了人在贵州的李立。苏启明口中“李立是铝业公司的股东”,这个说法被李立本人在电话中否认了。到底谁说的是事实?李立能否联系到远在非洲的吴浩?显然,他成了调解能否成功的关键人物。
      虽然李立身在贵州,但户口还在杭州。李立户籍所在地下城区法律援助中心为苏启明代写了一份起诉书,将李立起诉到法院。通过法院出具的协查函,李立在杭州的地址找到了。
      但新问题出现了,苏启明及其家人一连数日守在李立家门前。李立家人不堪其扰,先后报警14次。家中告急,远在贵州的李立连夜飞抵杭州,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小河司法所请求解围。
    网络连线跨国调解
      11月21日,司法所召集李立和苏启明协商处理办法。
      李立出具了由吴浩签名的铝业公司声明,澄清李立不是公司股东,与这一劳资纠纷无任何关联。苏启明为骚扰李立家人的事道了歉,接着又声泪俱下地讲述了他在非洲的不幸经历,希望李立能帮他一把。
      李立答应为调解牵线搭桥。终于,吴浩在李立的劝说下答应接受调解。调解的方式很特殊,这是一次通过QQ文字和视频进行的“越洋调解”。
      25日的第一次调解,双方就工资数目产生了分歧。苏启明说,他和吴浩约定的工资是每月1.26万元。可吴浩说,工资一直定的是每月6500元,另外还有每月三五百元钱的生活补贴。双方都是口说无凭。不过,根据苏启明妻子收到丈夫工资的银行汇款记录来看,他每个月的收入在6800-6900元之间。
      在调解员的沟通下,吴浩答应按照每月7000元的标准,补发9个月(实际是8个半月)的工资。但就在大家都以为调解即将成功时,苏启明却说:“太少了,我不要了!”
    波折之后解决纠纷
      之后,苏启明找到下城区法院,希望法官替他主持公道。但法官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建议苏启明还是接受司法所的调解,这对他更有利。
      11月28日一早,金龙根刚到司法所上班,就看到苏启明愁眉不展地蹲在调解室门口。金龙根决定再和吴浩联系。但苏启明先前的鲁莽举动显然惹恼了吴浩,他把司法所的QQ拉黑了。
      又是李立出面劝说,吴浩才出现在了网络的那一头。在调解员的劝说下,吴浩表示以实际工作时间为准,答应按照每月6900元计算,支付8个半月,合计工资为58650元。苏启明表示接受。
      12月1日,调解协议传送到非洲,吴浩代表铝业公司在协议书上签字盖章后将上述款项打入双方指定的账户。苏启明在调解协议上签字后,金龙根再将这些钱转入他妻子的账户中。至此,苏启明的跨国讨薪之路,终于划上了句号。(文中当事人除调解员外均为化名) 陈岚 李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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