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8版:七色土

家园景观

回老家的路

  曾海波\文
  这条路,走了多少回,数也数不清。
  童年时,它便已存在。我记得上世纪70年代时,父亲用自行车载着我,沿着这条路前行,坐在后座上的我,常常被拖拉机扬起的黄尘浇得灰头土脸。但我仍欢呼雀跃,目不转睛地盯着路两边的风景。
  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庄稼,不时有麻雀在蓬间呼啦啦飞起,又雨点般落在不远处,春天时,充满生机的田野覆上青青的麦苗,一眼望不到头;夏天,错落有致的庄稼,如两道屏障将这条大路,遮盖得隐隐绰绰。
  父亲将我送到镇中学,叮咛一番后原路返回。学校就在国道边,我望着父亲佝偻着身子,在阵阵黄尘中越走越远。这个场景,深深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那时电话在乡村还是一个遥远的梦,与父母联络很困难,这条路,是一条坚实的纽带,一头拴着我,一头系着父母,那路两旁的庄稼、树木俨然是熟悉的老朋友,向我列队欢迎。
  八年前,这条以沙壤黄土为标志的简易公路,在农村硬化通乡公路的进程中,经过整齐划一的沥青路面处理,改头换面变成了一条平整的柏油路,一直铺到父母的大门口。大家再也不用担忧刮风下雨了,我回村看父母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
  此时,驾车行驶在这条路上,心境虽已大不同,但我依然痴迷这一路的风景。夕阳西下,大片的晚霞燃在天际,车玻璃上镀了一层金光。路两边的庄稼已然收割,田野又恢复最初的质朴和静谧。路旁几蓬杂草野花,开得洋洋洒洒,一群鸟儿,扑腾着翅膀,结伴齐飞,它们要归巢了,而我也马上到家了。
  路的尽头,是哺育我长大的小村,家中,父母正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世上的路,有千万条,唯有回老家的路最温馨,它将伴随我,一步步走在人生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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