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牛奶,人奶富含乳铁蛋白、溶菌酶和各种分泌性抗体,可以帮助孩子增强抵抗力。如何让牛也能产接近人奶的牛奶呢?由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农业大学农业生物技术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李宁带领的科研团队,在“人乳化”牛奶的科研攻关项目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突破,将人类身上指导产生人乳的基因转移在克隆牛身上,让牛产出了接近人乳的牛奶,这种牛奶制品有望在两年后上市。据李宁院士介绍,未来十几年,普通百姓就可能像购买其他牛奶一样,在超市买到这种“人乳”牛奶了。
人乳营养远超牛奶
被誉为“中国动物转基因克隆研究领军人物”的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李宁,曾率领团队在我国第二个成功克隆了牛,又第一个成功克隆了猪。
说起做人乳化牛奶的初衷,李宁说,中国农业大学的这个科研团队,长期从事国家863项目等重大课题,担负着在生命科学领域进行技术创新的任务,创造全新产品让百姓生活质量有大的飞跃,是团队的使命。什么能使人们的生命保持活力,远离疾病困扰,又是老百姓天天接触的,就是牛奶。牛奶中最有营养的就是蛋白质,但牛奶的蛋白质营养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人奶,人奶的营养成分优越性是牛奶远远没法比拟的。
李宁介绍说,人奶有两大营养成分最重要,一是孩子免疫系统的发育完善要靠人奶里含有的大量乳铁蛋白、溶菌酶和其他分泌性抗体等成分,而这些成分在牛奶里几乎很少,人奶是其几百倍甚至上千倍,孩子的健康强壮身体,就是人奶在早期提供的,很多奶成分可以杀死细菌、有害病菌,而且可以帮助孩子建立强大的抵抗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提倡母乳喂养的重要原因。
第二类成分,是对孩子智力的发展,科学地讲,就是对中枢神经的发育,对大脑发育是非常有帮助的。人类早就知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在孩子早期,脑容量神经元的多少已经决定。
让普通人都喝得起
李宁说,人乳中这些成分的功能,科学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只是世界上找不到一个办法能把它生产出来,并做到低成本让普通百姓享用。
课题组想的办法是能不能让牛来生产它?把牛奶改革成人奶,就喝得起了,从而改变了一种生产方式。“这在国外也没有做过,人乳化牛奶在全世界是首创。”李宁说,这不光是一个新的产品,而且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就像汽车、飞机在北美率先被使用是一样的。
价格方面,李宁介绍说,做转基因克隆牛的成本确实比较高,但是它们繁衍后代就比较容易了,而奶质是遗传自第一代成分的,因而未来的转基因克隆牛后代产的“人奶”价格比普通牛奶只是略微高一点而已。
安全评价已经完成
目前,李宁率领的科研团队在北京养牛场里饲养了300多头牛,它们的“身世”可不简单,其中8头是导入了人乳基因的转基因克隆第一代母牛,还有100多头是这些第一代转基因克隆牛的第二代和第三代,产奶成分遗传了第一代转基因克隆牛。其余的牛是用来做试验对照用的优质牛。这三代转基因克隆牛每天都可以产出人乳化的牛奶。李宁介绍说,从1998年课题开始到目前,整个课题已经经过初试、中试,完成了大部分的检测。目前有关部门正在进行“人乳化”牛奶制品进入市场前的评审工作,还没有进入大规模的批量生产。事实上,这种评审工作已经进行了4年,食品安全评价已经完成,也完成了一部分性能试验,根据李宁乐观的估计,两年后评审可以全部完成。
难点
尚难大量克隆优质牛
李宁认为,提高奶品质量,必须提高优质牛的数量。在一个生物群里,优秀个体都是极少数,比如猪,其中生长速度快、肉质好又抗病的比例1%都不到,牛也是一样。李宁解释说,牛群里面也有好的,能产高蛋白的奶,比如市场上卖的所谓品牌奶,但这种牛的比例太少,主要是用于配种的优秀的种公牛很少很少。
怎么增加这个比例呢?李宁说,可以用这些优秀的牛繁殖,配种下一代,但也不能确保下一代就一定好,就像人一样,有可能“老子是英雄,孩子是笨蛋”。此外,包括品种培育等办法,周期长、投入大,但再怎么育种也不可能让遗传背景一致,因此能做到的唯有克隆技术。
李宁解释说,克隆就是一种繁殖技术。它像复印机一样,把个体复印出来,如果大面积复制高产牛,复制的牛品种就会非常好,奶的品质也相对稳定。事实上,工业产品就是这样,比如为什么手机、电视机都没什么可挑的,而蔬菜、猪肉、牛肉等农业产品要挑挑拣拣呢?原因就是没有办法统一,没办法工业化,像工业产品一样用一个模具生产出来,每一个都不一样,因为遗传是不一样的。
理想是美好的,但离现实还有点远。李宁指出,事实上,克隆技术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效率太低,一年克隆几千头、几万头,技术上还做不到,一年只能克隆几十头至100多头,但超过这个量就比较困难。由于技术繁琐,世界上能够掌握克隆技术的人并不多。
优势
味道更浓 营养更好
第一代人乳化牛奶的产品定位为保健药品
“不少人已经喝过这种牛奶了,很多人反映比一般的奶要好喝,我个人认为是心理作用,我自己品尝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味道更加浓醇一些。”李宁说,很多人愿意尝试这种奶,一位来参观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喝过,国外的不少新闻媒体记者喝过,农业部的一些官员也喝过。有人喝过后说,“这奶真香”,但李宁颇为严谨地说,没有科学依据表明更好的营养成分会带来更好的味道。
李宁介绍说,目前的产品能够模仿人奶的70%至80%,还做不到100%,因为能提高智力的蛋白还没有去做。根据科研组的初步设想,第一代人乳化牛奶的产品定位为保健药品,属于功能性食品,不会做纯鲜奶或者酸奶,投放市场后估计会做成片剂。由于含有人乳中的乳铁蛋白成分,因而具有预防治疗胃肠疾病、提高人体免疫力等功能,而这些功能是要经过权威部门检测认定的。之后的产品还会推出改善睡眠、预防治疗癌症等功能,人乳中的乳清白蛋白能对40多种癌症进行预防和治疗。
李宁说,课题组进行试验的初衷是要惠及所有人,未来十几年,当这种产品批量化生产后,当普通大众都能逐渐接受后,人乳化的牛奶就会以纯鲜奶的形式出现在普通百姓的面前,人们就能像购买其他各种奶制品一样,在超市里就能买到母牛产的“人奶”了。
疑虑
克隆牛产的奶,安不安全?
所有的检测都没发现克隆牛产的奶和普通牛奶有任何差别
去年8月,一则“克隆牛后代所产牛奶混入英国市场销售”的消息曾在英国引起轩然大波,世界范围内的媒体竞相转载,并引起了人们对克隆动物食品的大讨论。
对于克隆动物食品是否安全的问题,李宁十分肯定地说,克隆动物的肉、蛋、奶以及皮毛,不会有任何问题。欧盟和美国已经达成的共识是,克隆动物的肉、蛋、奶、皮毛甚至都不需要标识。他解释说,克隆动物和试管婴儿一样,畸形率确实要高一点,但高得并不多,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因为生命技术比较复杂,有些问题人类可能还没有弄明白。但是,凡是能活下来的克隆动物,就是正常的动物,就不会再产生诸如畸形之类的问题。
李宁进一步解释说,检验食品安全与否,都是通过科学仪器检测出来的,目前所有的科学仪器检测都没有发现克隆牛产的牛奶和普通牛奶有任何差别。“与之相反,据美国媒体报道,克隆牛产的奶平均品质要比普通的奶品质高,原因很简单,如果品质没有普通的高,科学家和生产厂家不会花那么多钱,克隆的必要性在哪里?”李宁说。
李宁指出,在我国,克隆牛直接产的奶,恐怕人们还没有机会喝到,因为这些奶是花了几十万元产出来的高品质奶,还属于科研范畴。而在美国,人们几乎是没有选择地在喝。在美国的种公牛中,排名前十的优质牛大多都是克隆的。
(据《新快报》、《北京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