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版:要闻

直面风雨 期待彩虹

  本报记者 袁 卫 实习生 吴成阳
  从江山市汽车北站出发,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再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该市凤林镇凤溪村。这是一个新房林立、绿树如荫的漂亮村庄,但我们的目的地,却是村后那幢与全村显得格格不入的破旧平房:红砖裸露,泥墙斑驳。在那里,住着贫困生周斌,一个削瘦文静的大男孩。
  房内实在太阴暗潮湿,我们就把凳子挪到了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刚刚从江山峡口医院赶回来的周斌,来不及抹把汗,就在夏日的淅沥小雨中,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是1992年出生的,在我6岁那年,妈妈精神病发作,喝下了整整一瓶农药,从此家里就剩下我和体弱多病的爸爸。对我来说,“妈妈”的概念一直很模糊,爸爸身体不好,赚的钱很少,但他总是想方设法给我最好的照顾。
  我上高中后,爸爸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都要硬撑着去田里干活,农闲时四处打零工,这样才供我念完了高中。他总是说,等我上大学了,这个家就有指望了。
  我高中是住校的,一门心思只想着学习,根本没想到家里会发生变故。记得是5月14日,离高考还有20来天的时候,我想回家拿点生活用品。在回凤林的车上,有位小学同学问我:“你爸爸出院了吗?他现在还好吧?”什么?爸爸住院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一下慌了,急忙打听清楚,就直奔爸爸住院的峡口医院。原来,爸爸由于结肠癌、腹膜炎和肠破裂等多症并发,早在5月7日就住院了。他为了不影响我高考,叮嘱所有亲戚都不要告诉我!
  这次住院,爸爸一住就是70天,上个月,他出院休息一周后,又住院了,到现在还没有出院。
  高考时,可能是太想考好,反而考砸了。等到成绩出来,老师和同学们都劝我复读一年,说我只要正常发挥,是能够上重点线的。谁不想上重点大学啊?但是,我家哪有能力供我复读一年,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我多读一年书,爸爸就要多辛苦一年啊。今年划定的本科线是402分,但那些民办学校,我连问都不敢问,那高昂的收费不是我家可以承受的。 (下转第2版)
(紧接第1版)最终,我填报了福建三明学院的机械及制造自动化专业,一个是学费低,每年才4200元,这在所有大学中算是便宜的了,还有就是想离家稍微近一些,回家看爸爸方便。
  现在我家已欠了不少债,爸爸上次住院,就向亲戚们借了1万多元。这次住院费医生说起码要6000元,我又向姑妈和表姐借了4000元。这都是我的债务,等我上了大学的时候,我想多想点办法打工赚钱,早点还清债务,毕竟亲戚们也都不富裕。
  不知不觉,雨已停了。陪同采访的凤溪村村委会主任周建礼告诉我们,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周斌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一个月200元的生活费,扣除一日三餐、学习用品和来回路费后,他还能省出钱给爸爸买点肉;每次去学校,周斌下车后都要再步行40分钟才能到他就读的江山三中,为的是节省那1.5元的公交车费;每次回家,他都会和姑妈一起做来料加工,拼装一个个发夹,一天能赚10来块;他正在向村里和镇里打贫困证明,为的是上大学时能够办理助学贷款……
  临行前,我们拿出500元钱托周建礼转交周斌。须臾,我们收到了周斌借用他人手机发来的一条短信:谢谢相助,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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